【字作櫱01】 富里！踏上後卻又離不開！

文/鍾雨恩

章芙菱／藝術創作者

好奇一個都市女孩到底怎麼跟富里發生關係的？沒錯，完全因為「一牆之緣」，穀稻秋聲第二年時，富里的夥伴野心大了點兒，除了音樂節，也搞藝術祭，找了知名策展人吳慧貞老師來給予一些建議與指導，而吳老師在離開前無意間放了一張天賜糧源穀倉的照片在她的臉書上問著：「有誰想要來這裡創作？」這是一個水泥且帶點歷史感的斑駁牆面，大小約長20公尺、高3公尺。但沒想到這則貼文，湧入各方好手留言，而老師問了問身為米廠主人的我：「你有想過讓人家來這裡創作嗎？」我才回答說：「可是…」兩個字都還說完，老師急忙接著說，你不用擔心經費的問題，這些創作的人，缺的是空間！

就這樣，老師在這些人裡挑了芙菱，當時她任職於吳慧貞老師工作室的藝術行政職，同時也在做藝術創作，主修插畫藝術的她，還曾遠赴英國深造。在這之前，她連聽過「富里」都沒聽過，還一直以為這是個在花蓮的深山，一個很難到達的地方。在聯繫上雨恩後，覺得很不好溝通，因為這面牆在發想討論時，雨恩想放上滿滿富里的元素，但對藝術創作的她來說，好像塞太滿，最後幾經溝通，這個「稻浪中跳舞的女孩」出線。但也在這過程中體悟，很像很多事情也不必這麼堅持！反而有趣！

還記得前往富里那天，是聖誕節前夕，也是芙菱長這麼大第一次坐火車到這個小鄉鎮，和弟弟哲銘兩個人就來到這裡，展開了這趟意想不到的旅程。從一開始只是想把這個任務完成，而當走出富里火車站踏上土地的那刻，她湧上好多情緒。途中經過壯闊的山谷間，秋收後的農田跟想像中的有些不同，以為網路搜尋到的稻田就長那樣，但實際上這個稻米的故鄉好不一樣，跟自己的想像是多麼截然不同，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第一次相見歡很有趣，她形容富里這群人很熱血！又很熱情！耶誕夜那晚，大夥吃著鹹酥雞、配著紅酒，在冷氣團的夾雜下，大家靠著一台投影機，透過夜晚打光放樣；不過也因為聊得太開心，進度嚴重落後！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卻又能滔滔不絕天南地北聊，感覺像熟識很久的朋友般。

那次的創作待了一個多禮拜，爾後也來了很多趟，在富里鳳成咖啡辦過小個展、也是富里製造農村實驗基地的顧問、也幫忙做了稻米故事的繪本創作；慢慢地，富里很多地方也充滿芙菱的作品，穀稻秋聲的第五年主視覺就是出自芙菱的「自告奮勇」。她覺得這群人很熱血，也很想透過自己的專業一起參與，這些年來芙菱跟富里的關係更像是親人，完成這些有趣的事情，並非建構在實質的金錢利益上，更像家人那種相挺！

芙菱說這幾年下來，她在富里認識這群人，很難用言語形容這樣的感覺，但更深刻的說，她很喜歡這種人與人之間最單純的互動。特別是每次一起工作結束後，一起吃飯的那種感覺，大快朵頤的同時，又討論著鄰居的小八卦，但這些八卦又無傷大雅，更像出自善意的那種關心，在台北都市長大的芙菱說：「在都市很難有這樣的朋友和關係！」就算回憶起成長過程中也有三五好友，但居然在富里是「一群人！」

芙菱家裡現在都吃著富里的米，想念富里家人的時候，吃米飯時會更有感觸，但問到是否有可能就這樣搬到富里工作、生活？芙菱：「工作可以，但生活可能還不能，不過也很難說…」她提出了一個Working Holiday的概念，她真的很嚮往一邊工作、一邊享受跟人互動的感覺！

車票總是一改再改．踏上後卻又離不開！

芙菱說每次要回台北的車票總是一改再改，因為每每訂好的車票，又很捨不得這種氛圍。或許有了工作空間、便利的交通、她很期待在富里和更多人結緣，或許哪一天就到這裡生活了！

>>本文收錄在 字作櫱 Nie’s Paper No.01期